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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

上闕：絕壁雲泉澈，漲無痕。龍蛇潛隱，瘞埋英骨。葬罷魚藏三千後，夜夜寒風似割。衝牛、斗，精光凜冽。百尺危崖生層蘚，渾待聽、海湧潮聲咽。天一線，透涼月。

下闕：荒臺冷照空無物。悵當年，貔貅十萬，氣吞于越。失水餘皇天不借，北顧迷輪亂轍。休遑論。豪雄趨蹶。齊志平生如許恨，剩只今杜宇長啼血。哀怨笛，總吹徹。

說明

調寄金縷曲·虎丘劍池懷古。

註釋

蘇州虎丘劍池有米芾題書風壑雲泉摩崖石刻。

吳王闔閭於周敏王二十四年，魯定公十四年伐越傷薨，與三千魚藏劍同葬於此，故名劍池。

張華博物志：豐城有二劍曰干將、莫邪，其龍文光彩，直上射牛、斗。

虎丘舊名海湧山。

貔貅，喻勇猛的軍隊。晉書·熊遠傳：今順天下之心，命貔貅之士。

于越，孟康曰：于越，南方越名也。

餘皇，吳王座艦，見左傳。

北顧，北，敗逃。辛棄疾永遇樂：贏得倉皇北顧。

迷輪亂轍，左傳·曹劌論戰：吾視其轍亂。庚信哀江南賦：失群班馬，迷輪亂轍。

趨蹶：孟子·公孫丑：今夫蹶者，趨者是氣也而反動其心，引為挫折、失敗。

杜宇，古蜀帝名，化為杜鵑，即子規。文選·蜀都賦：鳥生杜宇之魄。白居易長慶集·十二琵琶引：杜鵑啼血猿哀嗚。

評箋

陳至剛云：意氣豪邁，悲涼悽愴。（詞絜）

謝慶琳云：萬丈豪情化怨笛。（雪詠亭注箋）

薜汲岩云：詞法純熟，氣勢雄豪，百尺句起一意直下，過片荒臺句，挽上啟下，一氣迴旋，詞筆甚健，只下片平生如許恨句，太近於稼軒，一憾。（菊齋評辭）

陳方弘云：一氣流轉，章法甚密，豪宕亦復悽楚。（默如軒評注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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